女兒與大自然交密,兩歲半唸社區無法無天的森林幼兒園,玩刀玩劍舞火弄棍;小二開始每月至少一次的「炫蜂團」野外活動持續到畢業,永遠記得她三歲只會浮水時在普吉島從泳池跳板縱身躍入三公尺深的泳池,俄頃只見小娃兒先是長吐一口水箭,然後哈哈大笑的畫面。
失 去
謹以此文追念一位提早離開人生舞台的朋友─ 亦恩
失去固然痛苦,但若是沒嚐過「失去」的苦澀,又如何懂得珍惜「擁有」的甜美呢?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誰知道這個「失去」背後是不是隱藏著轉變的契機?甚至是改變往後人生軌道的轉捩點呢?
我想人生中,最常見也最沉重的「失去」莫過於生離死別了,那種天人永隔的哀慟,任誰都需要時間來療傷。
半年 前,一通電話帶來了朋友因交通事故去逝的惡耗,當下我傻在那裏,匆匆掛了電話,腦袋似乎還沒會意過來發生了甚麼事,許久,悲傷的情緒慢慢滲入眼眶,迷濛之際才暸解我再也見不到她燦爛的笑容了。過去和她談天說地的景象還那麼清晰,她的離去卻使回憶瞬間泛黃,老天帶她離開,讓我硬生生失去了一位朋友,給我上了一堂震撼的生命教育。
現在,我已經能微笑憶起我們曾天馬行空的想像,也不會認為我「失去」了她,她常存在我的記憶中,只不過是在名為「人生」的舞台劇上,先演完了自己的角色,提前退場罷了。雖然我仍感到遺憾,遺憾無法參與到她往後的人生,也感慨相同的年紀,命運竟是如此的截然不同,但再看看她精采的十六年,也就覺得她這一生不虛此行了。
我的朋友教我人生無常的道理,誰說每個人都會通過生老病死?有些生命在我們不留意時便悄悄溜走,當驚覺時,想伸手留住些甚麼卻只能抓到一把悔恨及懊惱,人生就是如此,身邊的人事物來來去去,有些默默陪伴了好久,卻在失去他時才捶胸頓足,後悔當初怎不好好把握,經由失去才懂得珍惜,真是悲哀啊!
如果暸解失去的痛苦,那在擁有時就好好珍惜,在失去之際也就不會造成那麼大的傷害,我認為,若能在平常生活當中就懂得珍惜一切得來不易,小心翼翼地守護擁有的人事物,也許,這就叫「幸福」吧 ?!
五年前,從沒想過離開台北,平淡的通勤生活日覆一日的複製貼上,直到開始一家子到台東蓋民宿的築夢計畫,我才知道,我要say good-bye了。我常懷念紫嘯鶇腳踏車剎車般的鳴叫;懷念那票與我嘻笑怒罵過童年的玩伴;更懷念家鄉那無法取代的熟悉感。
去年,一邊與基測打交道,一邊和陌生的一切磨合調整,唯一熟悉的家人成了最大的避風港。好不容易撐過苦苦的國三,台東的家也漸漸成為我心中所認定的「家」。現在由於開民宿,每天幾乎都有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去去,舊雨新知、萍水相逢的人們都和我們結下了緣份。讓我們的家成為一個可供人放鬆散心的地方,這就是爸媽所謂的夢想吧!
看太陽把山鑲了一輪金邊才緩緩落下,
過去的家在台北,現在的家在台東,未來的家尚未定案,也許到台灣緯度最低的南部,或者落葉歸根回到老家台北;有可能移民國外,也有可能環遊世界四海為家,未來的變數無限大,不過,願我未來的家也是我夢想的結晶。
也是在「荒野保護協會」炫蜂團的長期薰陶下,小女生不畏蟑螂、老鼠和各式昆蟲,小三時有次在花園新城家門口發現一條蛇橫越馬路,立刻像糾察隊一樣張開雙手不准人車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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